韋澤秦
雖然從他的少言寡語中我無法讀懂他內心的故事,但是我相信,每一位海員都有一個故事,因為他們的心寬容似海。
大副姓何,至今仍未知道他的名字。大副很忙,吃飯都是很晚才到。他話不多,聽到他聲音最多的是在對講機里。昨天,大副下船回家休假去了,雖然共事只有短短8天,但是卻讓我記住了這位少言寡語的漢子。
在我的印象中大副好像總是很忙,他的房門似乎總是緊鎖,住在他旁邊的我很難看到他。也難怪,船上船下、船里船外都有不少的事兒讓他操心,總有不少的活兒等他安排、等他去干,總有不少的人等他聯系或等著聯系他。那天,我在梯口值班,來了好幾撥人,綁扎、理貨、貨主等等,都讓我引去大副房間,一個個協調,一個個安排,大副的忙可是出了名的。所以,要想聽見大副的聲音,更多時候只能是在對講機里。
大副的少言寡語也是出了名的。其實,有許多船員都不是那么善于表達,也許是因為受工作環境的影響,大副便是其中的一位。一個偶然的機會。我與政委、大副煮茶夜聊,大副還是話不多,更多地是為我們煮茶、倒茶,靜靜地聽著,很久才慢慢地答上一句,語氣淡淡的。雖然從他的少言寡語中我無法讀懂他內心的故事,但是我相信,每一位海員都有一個故事,因為他們的心寬容似海。
大副的工作服似乎很少潔白如新,白色的衣服上總是印滿勞動的痕跡。大副的工作服總是比一般人要厚,因為他要在寒風中協調裝貨、理貨、開艙,關艙。大副吃飯時總是行色匆匆,有時還要被從對講機里傳來的聯系聲所打斷,或者回復或者跑出去。大副幾乎每天吃飯都穿著工作服,或許吃飯對于他也是一種工作,或是工作的一部分。
昨天,大副開始休假。他終于能脫下工作服,穿上便裝,他也許會擺擺造型,也許能安安靜靜地吃個飯了。對講機里不再有那么嘈雜地找他的聲音和聽不到他回應的聲音,也許他會多說一些話,多關心股票,多關心薪水,多關心柴米油鹽醬醋茶。他終于能回到家里,享受幾個月的悠閑,回到妻兒身邊,回到父母身邊,過上平靜和團聚的生活。
每個海員或許都有這樣的故事,這樣的人生。他們的故事將匯編成集,鑲嵌在中國遠洋運輸事業的史詩里。